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

　　新浪财经讯 “2018北京金融安全论坛”于12月4-5日在北京房山举行，论坛由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北京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北京市房山区人民政府担任指导单位，主题为：防范金融风险 维护金融安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李扬出席并演讲。 

　　其表示国内对杠杆的认识有一个过程，危机刚发生的时候大家知道杠杆是有害的且是所有风险的源头，但是我们在很长时间里很盲目，看到美国高杠杆而我们低杠杆，所以在很长时期内一直在加杠杆，一直加到2015年，“现在回过都看2015年的股灾，相当大的程度是有关部门对于加杠杆没有警惕，甚至有意加杠杆有关，市场中多层嵌套，”所以有了后来的去杠杆。

　　但现在有人说杠杆不是问题了，去杠杆已经结束了。李扬称，中国特别是金融风险源头还是高杠杆，现在无非是说有其他一些事情需要临时性的处理，于是把去杠杆的节奏放慢一点，绝不是说不干了。“现在有很多事情其实已经在加杠杆了，很多的风险其实又在积累了，我们不能再犯上一轮的错误。”

　　李扬表示，去杠杆是一个不能改变的长期政策，与其他政策在协调过程中，一定要注意节奏、之间的配合、轻重缓急问题。

　　以下为演讲实录：

　　李扬：尊敬的殷勇市长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今天的会议是“防范化解金融风险维护金融安全”，这个题目太大了，我想在这个题目下讲一个看法，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要加强政策协调。

　　大家知道金融风险问题它其实始终存在，但是从我们党和政府的角度来说，系统的揭示这个风险的存在以及它的全面性是前年的全国金融工作会，在这个会上，习主席说了很多重要的观点，第一个观点是说，中国现在进入了金融风险多发易发的时期。

　　第二他说到我们整个中国经济和金融经过前半段的高速发展之后，现在进入了下行清算期，这个就非常意味深长，含了两大意思，一个意思用长周期的观点说当前的经济形势，上一轮上行了30多年，现在进入了下行时期，这个下行时期从现在看十年二十年恐怕是应该有的，我们要有这个准备。第二个意思是说在下行期，主要的任务是什么？清算。这是很严厉的，而且我觉得也是非常精准的指出了金融的状况。因为金融上行的时候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可以膨胀，如果用金融资产总规模来衡量的话，基本上是经济增长的两倍，我们经济增长年均9.5%，金融资产的膨胀速度是大概20%。但是下行的时候这个道理就反过来了，有可能金融萎缩的程度它的速度会比经济下行的速度更快，所以在这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水落石出”的效果，原先在我们繁复的资产负债表下面所掩盖的很多问题就会显露，原先没有问题的也可能成为问题。所以这个侵犯是非常严峻的。

　　第三他说到金融风险是风险的源头在高杠杆，也就是说把债务问题以及债务和其他实体经济的关系问题点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我觉得这三个要点非常的重要，对于我们下一步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找准痛点都是有指导意义的。

　　既然是这样的，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就是一个非常全面的事情，再加上今年虽然5个月了，中美贸易摩擦不断的发酵，它的深远的影响说实话还估计不出来，同时国内的经济下行的压力陡然增大，至于滑到哪里我们现在也还没有一个非常好的估计，所以我们应当把金融风险的问题估计的严重一些，在这样一个过程中，协调政策尤为重要。

　　协调政策涉及到很多的方面，我在这里跟大家就三个问题交流一下看法，很可能是不对的，因为现在这些问题都非常的复杂。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去杠杆，关于杠杆和去杠杆问题，我们国内的认识是有一个过程的，大家知道危机刚发生的时候大家知道了杠杆，知道杠杆是有害的，而且是所有风险的源头，但是我们在很长时间里很盲目，美国高杠杆我们低杠杆，所以在一个很长时期，我们是在加杠杆，一直加到2015，现在回过都看2015我们中国的股灾，相当大的程度是我们有关部门对于加杠杆没有警惕，甚至有意加杠杆有关，市场中多层嵌套。

　　我们知道三层杠杆只有一层杠杆是市场里面的，另外两层杠杆是市场外面的，都与我们当时的政策不当有关系。但是当我们知道这个杠杆是个问题的时候就开始采取措施做的大发了一点，各个部门都采取措施，我们的货币当局，当时三大监管当局甚至是其他与此有关的当局，比如财政部、商务部等等同时的推出基于自己的政策手段和认识的措施，当这些措施一起加诸于金融机构，加诸于市场参与者的时候，大家就会感觉到不堪重负，于是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好在有关部门从善如流而且非常的敏锐，很快的纠正了这个情况。但是现在我们又发现，在纠正的过程中另外一种说法又出来了，杠杆不是问题了，去杠杆已经结束了。

　　这个也要不得，我为什么要说“协调”呢，协调不只是部门间的协调，还指长远的协调。我们应当清楚的看到，中国特别是金融风险源头还是高杠杆，现在无非是说有其他一些事情需要临时性的处理，我们把它节奏放慢一点，注意保持好协调，绝不是说不干了，现在有很多事情其实已经在加杠杆了，很多的风险其实又在积累了，我们不能再犯上一轮的错误。所以关于这个问题我是强烈的呼吁去杠杆还是一个长期政策，是不能改变的长期政策，与其他政策在协调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他们之间的节奏、之间的配合、轻重缓急问题。这是一个大的领域。

　　第二个领域，我们看到比如说资本市场，大家知道这一轮我们资本市场又受到了挑战、考验，我在不久前一次讲话里面也集中谈了这个问题，但是大家回忆一下党的十九大在谈到中国金融改革的时候，就说三句话，第一句话就是发展资本市场；可见发展资本市场对我们来说极端重要，但是这个市场现在似乎也还不能够完成党中央完成习主席给我们的任务，于是就要有新的想法。

　　不久前习主席在上海宣布要搞一个科创板，这是一个英明的决策，针对我们科创企业的。但是在具体部门在执行它的时候要考虑和原来那几版的协调。资本市场从一开始设计的时候我就参与了，主板、中小板、创业板、新三板、板板我都参加了讨论，每一次都是遇到这个问题，主板不行了搞了个小板，主板、小板也不行了搞个创业板，还不行搞的新三板，希望这次不是那几个不行咱们再搞一个科创板。

　　这个要协调，科创板的成功取决于其他四个板是不是能够改善，是不是能够提高效率，取决于整个这五个板能不能协调配合分工，共同推进资本市场改革。我认为习主席宣布在科创板上登记制、注册制，为什么其他不可以？如果其他不可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知道监管当局正在研究，正在研究如何更好的落实习主席的指示。这又是一个很大的题目。

　　第三，关于资管，我说的都是比较敏感的问题，做金融的都知道，往前推推，资管是我们大力主张的东西，我们把利率市场化，我们把金融创新，我们把整个金融资产的优化等等所有这些希望都寄托于资管市场的发展，所以才会有到处开花的结果，证监、银监、保监各个非金融机构都在搞资管，但是由于协调不够，政策没有到位，就出了一个资管的问题，就出了一个资管新规。然后大家提了一大堆意见，出了资管新规的事实细则，再出一大堆意见；政策协调的成本太高了。

　　所以我觉得关于资管问题还是要想到，发展资管，这是我们未来的发展方向，让各种各样的负债资产走出银行的资产负债表是我们的发展方向，现在我们让它回表，无非是为了解决当下比较紧急的问题。因为未来还是要让它出表，还是要让大量的负债资产进入交易，如果它只是在银行的资产负债表中，这就不能做到充分，因此我觉得资管管理和资管的发展又需要协调，又遇到了很多部门之间的协调问题，又遇到了过去和现在，现在和未来得协调问题。如果没有这样一个眼界，我们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的事情就比较难，好在现在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苗头，顶层设计非常的及时，而且也日臻完善，我们看到新成立的国务院金融与发展委员会最近频频开会，而且就所有的问题都有明确的表态，我相信在体制的框架下，我们以后的金融风险的管理，金融安全的提供，会有一个更好的制度框架。谢谢！